“你在跳麻？”
那是我与日内瓦唯一的一次对话。
遇上马路事故前，我还没有退出校队。
日内瓦成了美季的男友，美季时常翘课看他。
教练每次都让美季回去，美季发发嗲，他也没什么办法。
体育馆刚刚经过粉刷，朝向的缘故——过道与走廊的漆味涌进球馆，好几个人打了喷嚏。
美季便动员男队的两名球员，去天台抱来两盆绿植，一左一右摆在球馆入口的走廊上，作为遮挡。
那种植物叫做“麻”。
据说能长到一米八。
……
某个下午我到早了，球馆没开。
无聊的等待，我拉过门口的盆栽——
就是麻。
右边那盆半米不到。
我背起手，从盆栽的头上蹦了过去——
幼稚的玩法。
蹦第二次的时候被日内瓦看到。
他是男队的小前锋。
极少与女队的我们搭话。
我不清楚美季是如何追到他。
那天他也来早了，单肩挎着装有替换衣物的球包。
纯白的制服衬衫，左边领子不对称的翻起一块。
衬衫胸前的口袋有团淡淡的墨渍。
“你在跳麻？”
午后的阳光洒进他额前的碎发。
——跳麻？
“麻会不断长高，有的能到一米八。”
日内瓦说，
麻会长到一米八。
跳麻是很古早的训练方法。
在土里种上一株麻，每天来回跳过它。
开始的时候很容易。
它渐渐长大。
如果你扔在坚持每天跳过它——
“等它长到一米八你也能跳一米八？”
……好天真的想法。
“不要小看坚持呀。”
阳光下日内瓦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眨了眨。
他礼貌的请我往旁边避让一下，小跑过来，轻松的跃过了那盆麻。
我见过他扣篮。
单手抓球，
四肢舒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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